她半垂着眼眸,掩住眼底的得意。
见她一言不发,一副低顺模样,孔长思又有了些自责,难不成是方才说话太重了些?
就这么看着他忙进忙出,收拾好了碎碗,又在院里生火煮药。
她知晓法子?
“你......”
虽是这么说着,但在单听来,语气却不甚坚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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仍旧低垂着,任由他把自己扶到床上,又去寻了药箱,替自己包扎伤口。
罢了,先喂她喝药吧。
孔长思顿了顿,一时不知该不该告诉她。
单视线落在前的被褥上,语气里带了些讥讽。
单倒是接话了“我知晓断绝的法子是什么,只是我如今这般,恐怕也用不上。左不过就是每月痛上几日罢了,我尚且可以忍耐。”
“荒谬!”
孔长思见她果然知晓,竟还说出这样作践自己的话来,脸色顿时变得严厉阴沉。
及至那一碗乌黑的汤药端进屋来,单都不曾再开口,好似骤然间变得乖巧起来。
孔长思正开口,单忽地又莞尔一笑,自顾自说:“其实也未必,兴许这法子还是可以用上的。”
可要怎么向她解释?他不过是忧心,所以才如此严厉了些。
孔长思坐在床沿边,小口凉汤药,喂到单的嘴里。
“你先歇息吧,切莫多想......”
“届时,我再去那烟花柳巷之,寻一人那事情。如此,便也可一劳永逸,免得月月受这钻心的苦痛。”
待一碗汤药喝完,才细细解释:“大夫说,女子每月都是要痛上几日的。这汤药可缓解一二,但也只是虚缓其表,无法断绝。至于断绝的法子......”
终于要上肉了!
他蹙眉追问“你说的法子是何法子?可与我所知是同一法子?”
单抬眸,一双水的眸子意味不明的看着他,叫他心下顿时慌乱了一瞬。
说话的语气,仍旧是落寞姿态“我此生便是男子,再不会有恢复女儿的一日。若是有,便是我的死期。既如此,寻得一个陌生男子,行男女之事。于我而言,又有何不可呢?”
“你既苦读圣贤书,又怎可这样的事情?!”
单无所谓地笑了笑“我难还有其他法子?便是叫先生你助我一力,你可又愿意呢?”
“先生不是知了吗?我虽是男示人,可若是换回了女子装束,再略打扮,旁人便也分辨不出我是何人。”
“我......”孔长思神色微顿,语重心长“一日为师,终为父。我既是你的先生,怎可与你这样的事情?”
说完便端着碗出去了。
半晌,单才点应了,但也不曾细说。
素日温和儒雅的人,此刻冷下脸来,瞧着也莫名叫人忌惮。
明知她所言荒谬,想要反驳,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。张张合合,几开口,最终只是长叹一口气,将视线偏向门外。
孔长思面惊诧“你知晓断绝的法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