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――”他一只手揽过沈墨的肩，“我的阿凝，有阿兄在就够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时年十月，淮水之约签下，时年初春，一大队车从繁华的上京出发，沈砚和沈墨，随着无数金银财宝，一并献于遥遥北国。

        君子如珩，羽衣昱耀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那会她一点都不焦虑，沈砚和卫昭都在她边，将来她阿兄入主东，卫昭拜大将军，整个赵国都将任她比划。

        遥遥北国，淮水为界，初春的时节，南方早已花开昼，这里仍就是白茫茫的一片天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哦，真是毫不意外的回答。”沈墨耸耸肩。

        收复京州失地，一雪安南之耻，必此二人矣，满朝文武悬悬而望。

        ――――赵国败了，金国的要求很简单，割地，赔款，双方陷入长达半月的外交中，多方协调下，最终金国同意，可以不割地，还是以淮水为界，但是要赵国将那一对双生子献上，送与金国为质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入冬便是冰封千里，连河里的鱼都能冻死，滴水也能成冰，最底层的胡人都以欺负他们为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的确。”沈砚说。

        每个夜晚，她只有依偎在沈砚怀中才入睡，哪怕是一丝不挂，可是那时，她只怕不能将他抱得更紧。

        中间诸事瞬息变换，将许多人的一生都拧转，北国为质的七年，一切都天翻地覆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是胡人的天下，住在边城的汉人连狗都不如，烧杀打劫，胡人无所不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当然啦，小殿下有我和大殿下两个人罩着，有我们两给你当靠山，这还不厉害吗？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卫昭得意的狂笑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二人从前再如何荣耀尊贵，现在也不过是个战败国的质子。沈墨和沈砚在汉人不是人的地方苟活，只剩下彼此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的，没错，我有阿兄就够了。”沈墨理所当然，骄傲的靠在他怀中。

        沈砚凛若秋霜，眉宇倨傲，不可视，一代雄主锋芒初。而卫昭也鲜衣怒，又因他祖父之故，文学江海，亦狂亦温文，颇文将之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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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异国他乡，茫茫雪原，北国的一切都太冷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后来边城战事又起，不久他们的母亲也因病而亡，伤心没几个月，又一个坏消息传到了上京。

        沈墨夹在两个闪闪发光的男人中间，显得样样通，样样松。

        赵国的那帮文人，将礼数规矩看的比天高，比命重，什么之乎者也，礼义廉耻，轻的不如一羽，连一捆柴火都换不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金国――――蛮夷之地，生啖肉，渴饮血，民风彪悍。强取豪夺，理失常之事多如牛，汉人的“父死子继，兄终弟及”，到了北国却是另一种义。

        随着赵国王后殡天，沈砚和沈墨出质金国，赵王也立誓不再立后。数月后架不住群臣劝谏，只先封了张氏为贵妃，摄六事，两年后贵妃分别诞下一儿一女，于三年后被册立为后。

        又过了几年，三人逐渐长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