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周围的所有声音，有声的声音，眼睛看到的声音，里涌动的声音，都在告诉她

        “最起码这一年我们不要再联系了，我没办法对你的人生负责，也帮不上什么忙，唯一能的，就是不给你添麻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盛夏，草丛里虫鸣聒噪，他的手却冰凉。

        梁斯翊咙动两下，咸涩的眼泪混着口水咽下去，无声闭了闭眼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话说的很直白，也很不客气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伸直了手臂挡他，他只好在她面前一米停住。上翘的角还没放下来，只是扬了扬眉，问她怎么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秦江雪，我们还是分手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甩了两下发现甩不开他的手，眼睛索不去看他，盯着不远正在玩翘翘板的小孩，尽力保持冷静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合适，来，你告诉我，也给我点盼。”      男生直直盯着她，耳被她刚才的某句话一下子烧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选择复读，纯粹是因为不想和她异地四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，就算我说，你和我分手，比我们‘吵架’对我的影响更大，你还是会选择分手，对么。”

人都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，高考是目之所及最狭窄的一段路。

        二中抓早恋抓得很严，一次停课，两次开除。他等了四年才和她在一起，一下子很难接受这样的结局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就算去省内的S大也能选到最好的专业，应用数学，专业排名比起清北也不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认真的，没开玩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秦江雪手捂着额，一言不发，似乎是被气懵了，膛剧烈起伏着，转找了个长椅坐下。

        梁斯翊走到他旁边坐下，沉默了一会儿，终于压低了声音说，“如果我只是想和你玩玩，我没必要和你在一起，更没必要.......上床......疼的。只是，现在我们不合适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为什么会吵架，我跟你，我们吵过架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复读的压力很大，我不想、也不应该影响到你一丝一毫。我希望你成功，不然我......“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添麻烦？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这种话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家住市中心的高层小区，那天傍晚，她去楼下等他，刚给他发了消息，很快，一个穿着蓝色t恤的少年走出楼，朝她跑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梁斯翊的呼也乱了，她闭了闭眼，深一口气，“我会恨死我自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……步伐一致，最起码不是我耽误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声音像是透明的，漂浮在深蓝色的空气里，仿佛被风一就散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变得和她爸妈一样，结局就是他爸申请外派，调去了内蒙古，一年只回来两次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愣了一下，丝毫没有预料到梁斯翊是来提分手的，呼骤然变得急促。

        秦江雪眉越皱越深，不知她这些结论都是从哪儿得出来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两个人在一起，总有一天会吵架的。”      她笃定地点点，“吵到最后还会打起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梁斯翊受不了他这种受伤的语气，仿佛自己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，于是情绪变得有些激动。

        过了很久他才开口。

        ――被挤下去，你的人生将万劫不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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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“首先，我想说，你和我的人生并不相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在他告诉她自己决定复读的那天，也是他们在一起两个月的前一天，她当面提了分手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握住她挡在前的那只手放回她的侧，不自觉往前走了两步，T恤几乎要蹭到她的鼻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已经决定好了，今天只是来通知我，是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其次，分手......”      他声音有些哽咽，“对你来说是这么轻易的一件事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啊，不然呢，不然怎么办？我对你发脾气怎么办？我们如果吵架怎么办？在你高考前吵架怎么办？早晚都是分，现在分总比到时候再分手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梁斯翊想往后退，却被他紧紧拉住手腕。

        男生手插进发里，罕见地有些急躁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