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潜,叫我小唐就行,学...
少年将酒瓶往她桌前推了推,说话声有气无力,间止不住的咳嗽,灯光下的俊脸过分苍白。
你迟到了。
对比其它包厢的喧闹疯狂,这屋里简直可以用鸦雀无声来形容。
夏晚深深了口气,干净利索的吐完腔内残留那浊气,放下筷子,起撒似的轻轻抱住夏母,妈妈,我爱你。
姐字刚过,还没来得及发声,姜宁昱冷不丁一脚踢过去,他躲闪不及,差点被踹的下跪。
只是没想到,他会突然消声觅迹,半个月都没见人影。
包厢门轻轻推开,上下两层的大包厢看着至少能容纳大几十号人,可事实上,包厢里空的,U型长沙发孤零零的坐着两人。
初次见面,我叫夏晚。
你看你,又发呆了。
姜宁昱拳捂嘴,重重咳了几声,眸色灰暗,状态略显颓靡,但横扫过来的死亡线依旧威慑感爆裂。
拿人钱财,替人消愁。
放眼望去,整间会所来来往往的女人没一个像她这样随意,那懒散的架势不像跑来伺候金主的金丝雀,更像是出门晚场健的老妈子。
该上时,她从来不装怂。
女人欣的说,我家的小棉袄,不漏风。
唐潜对美女向来没有抵抗力,特别是这种一颦一笑摄人魂魄的绝色女人,光是看着都让人赏心悦目,他亢奋的一越而起,举杯轻轻碰撞。
可那次他们只是隔着一条街瞪了几眼,并未靠近,为首的那个胖子冲她竖起硕的大拇指,而后笑容猥琐的摸了摸。
几个妆容妖艳衣着华丽的女人踩着高跟鞋从她后过去,略带轻蔑的目光瞥过她那素白惹眼的运动装。
衣服是修款,称的翘腰细,长细直,材比例近乎完美。
喝完后又斟了一小杯,酒杯举向一旁乖巧看戏的平男。
一年时间不长不短,眼睛一闭一睁就过去了。
他是真的花了钱的金主。
自那晚她把自己当成物品卖给那家伙后,她们算是过了段难得的清净日子。
盛世808,30分钟。
深知厉害的唐潜立刻悬崖勒,笑眯眯的接上那句,学海无涯,回是岸。
她以为自己见到这条消息时会有难言的羞耻感,但事实上并未如此,她反倒觉得松了口气。
夏母作息规律,晚上9点就熄灯睡觉了。
唐潜回过神来,笑容逐渐猥琐,打圆场似的帮小女人说好话,长得好看的,都值得耐心等待。
不腻,我还要说一辈子的。
夏晚轻松耸肩,我认罚。
她纯素颜,素到连口红都没涂,但对于她这类颜系的美人来说,意外多了分小绿茶的纯感,美的清新脱俗。
母女俩相视一笑,这间破小旧的屋子迎来久违的轻松自在。
推门时,她还在深思自己第一天上班,是不是该更认真的对待?
她也是真的把自己卖了。
经过那次,她大概可以确定,那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没骗人。
前几日,她陪夏母逛菜场,无意间撞见群死咬她们不放的疯狗。
她是某人花钱买乐的玩。
30分钟后,夏晚准时准点出现在盛世会所808号包厢。
跑偏的思绪被夏母轻柔细语的埋怨一点点唤回来,她失神的瞳孔也缓慢聚焦。
夏晚若无其事的走过去,茶几之隔,安静的在他们跟前。
一分钟算什么迟到?
唐潜用指尖扯出拉链状,识趣的闭嘴。
过肩长卷发松松的挽在脑后,出纤长白净的脖颈,衣领拉链下拉,锁骨凹陷漂亮感。
夏晚心底一阵恶寒,恶心想吐。
他侧的平男惊愕的张大嘴,似被雷狠劈过,两眼直冒金光。
直判若两人。
要换作以前,她们若想脱,除了报警别无他法。
自己倒酒。
夏晚洗漱后上床,刚摸出手机,界面上弹出一条陌生人发来的信息。
万甯习惯了她黏糊糊的作,笑着紧握住她的手,一天表白八百次,你也不嫌腻。
夏晚也不矫情,自知自己酒量不好,象征的倒了小口,豪爽的一饮而尽,纯洋酒入口跟真毒药似的难以下咽。
她现在不是夏晚。
姜宁昱看了眼腕表,声音低沉嘶哑,一分钟。
黑发少年眼都没抬,淡然的抿了口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