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晚失散的瞳孔始终无法聚焦,仓皇失措的直起,后背紧贴车门,恨不得隔他千万里远。
作恶后的姜宁昱冷眼看她各种慌乱,只觉索然无味,手里的烟准上抛,叼进嘴里,啧,装的还纯。
...
寂寥
覆在她上的少年呼声极重,好似在极力压抑什么,他将车内唯一的光亮遮盖严实,看不清他的脸,隐约只能看见那双阴森骇人的眼睛,死死的盯着她。
夏晚瞄了眼暗无天日的窗外,风雨交加,雷电劈天,这黑灯瞎火的深夜,怕是叫破咙都没人听见。
他愣了半响,皱起的眉眼松落,抬手摸了两下兔耳朵,阴沉的开腔,你难不知,钱能买人命么?
夏晚没来由的一阵心悸。
尾音落地,他眸色阴沉的猛扑上来,醉酒后全乏力的夏晚毫无招架之力,被他强势按在座椅上,想挣脱又碍于上笨重的兔子装,几番挣扎下反倒被他控的死死的。
继续说。
他笑起来,低音环绕,还会什么?
她为什么今天不穿个红衣服出门?
若是真的升天,等她灵魂出窍,也不知能不能夜里吓死那群作恶多端的人渣。
死的很惨。
夜里三点的街边,四下无人,大雨天,车厢内,孤男寡女,这一长串词组汇聚,妥妥的雨夜凶杀现场。
于是,她语速缓慢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,你如果杀了我,你也要坐牢的。
未被口罩遮盖的鼻梁上方,正中央位置有一粒很小的黑痣。
她有些绝望,也无比惆怅。
夏晚默然盯着敌方那张乖张帅气的笑脸,又看向他手里燃起火光的细烟,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话。
这些个有钱人家的少年,或多或少都有些变态的心理缺陷,喜欢以玩弄及伤害别人为乐,她不确定眼前的这人是否也是那只暗藏杀机的温柔绵羊。
他勾起,笑容清澈,说笑的后果,通常很糟糕。
姜宁昱微微一笑,轻吐魔音,老子乐意。
那么问题来了。
她暗想片刻,识趣的认怂,我说笑的。
至少在死前,她能确保妈妈今后有安稳日子过。
你...她脑子太乱了,声音也的不成样。
夏晚猛然炸裂。
比如?
吓出几分清醒的夏晚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坐以待毙,必须要想办法自救。
然后,他深了口,又将点燃的烟顺手递给她,来,让我见识下,小兔子怎么抽烟。
少年深邃的黑眸锋利无比,似一把尖刀直直插进她弱无力的腔,他话音字字狠咬,燃起的冰凉几乎瞬间粉碎本就阴寒至极的空气。
声音戛然停滞,黑发少年低声凑近,鼻息,如羽般飘过她的睫,夏晚睁开眼,他的脸赫然出现在眼前,分毫的距离,暧昧撩人。
她还是在校生,这所破会所离学校特别近,学校里又多的是混吃等死的富家公子,保不齐被人认出,那她还不分分钟被学校开除?
醉酒后,她的话明显比之前多,更比之前大胆。
愣神间,口罩突然被人扯开,她惊慌的扭躲,却被他用力掐住下巴,强迫同他对视。
说笑?
兔子不仅会抽烟,还会睡觉,会亲吻,会爱,还会...
夏晚放声线,求和似的劝导,你长得好看,有钱又势,那么多姑娘喜欢,干嘛非要当个变态?
不了。
姜宁昱感受到她微微颤栗的子,盯着她那双涣散不清的水眸,浑然没料到她脑中已迅速脑补一起灭绝人寰的凶杀案。
遥想今早出门时,妈妈还特意叮嘱她诸事小心,说是黄历上显示大凶,不宜出门。
早知她今晚会长眠于此,她就该提早将那群阴魂不散的高利贷一把火烧干净,再烧了夏振海那坨垃圾的豪宅,顺便将养他金丝雀以及不要脸的孽种一同消灭。